入秋的荣县鼎新镇红胜村,凉风飒飒、暑气消散。尽管花红叶绿中透出一丝红衰翠减,但金黄的稻田象征着丰收与富足,放眼望去,反而多了一分生机活力、少了几许审美疲劳。
红胜村有“坝上”“坝下”之分。距离党群服务中心不到一百米的花生地,是“坝下”土壤最肥沃、地势最平坦的区域。阴天的柔和日光将人们劳作的身影投射在地上,像极了印象派画作中被描绘得恬静单纯的村民。
在这副色彩缤纷的“画作”中,张淑芳、余淑君年纪最大却最为健谈。她们上半身微微弯曲、张弛有度,两只手交替配合,将花生藤连根拔起,拉出深褐色的沙土和米黄色的花生。
花生赶时节,没有及时采收,成熟的花生会在地里发芽。“本地花生不比五宝花生,产量本来就低,如果不及时采收,在地里发芽了,那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。”张淑芳笑着说。
对于生活在鼎新镇的村民们来说,每年的农历七月都是最忙碌的时节。再生稻收割完一茬,马上又要施肥发二茬;苦瓜、黄瓜已接近尾声,丝瓜又挂满藤架……通过“稻菜轮作”“粮经复合”,人们对“千斤粮万元钱”的丘陵农业奇迹已经习以为常,尤其是近年来蔬菜价格持续走高,让“万元钱”的含金量越来越高。
采收完一垄地,村民们席地而坐,一边拉家常摆闲话,一边把花生从藤上一粒粒扯下来。“以前种花生,除去留种、榨油,还能卖掉换点钱。”张淑芳回忆道,“现在不一样了,基本上都是洗净晒干以后,要么煮盐花生,要么炒焦花生。”
余淑君生育有5个儿子,其中一个还成长为了派出所所长。她每每提及,无不面带笑容。“还记得几十年前,我们还年轻的时候,一到采摘花生的季节,趁着天凉,从早上6点干到9点,能塞满一麻布口袋。”余淑君回忆道,“那个时候干农活像打仗,特别是抢种抢收的时节,时间就是金钱。现在时代变了,不愁吃喝了,但人也老了。”
“对啊,悠哉游哉的,干多少算多少。”张淑芳附和道,用手压住被风吹拂的白发,“就像这几分地的花生,过去拼的是速度,摘下来后尽快洗、晒,第一时间挑出去卖,换回的钱能养活一大家人;现在老一辈人心态都变了,不太关心收成好不好,只要能在这里打发时间,就是好的。”
接近晌午,张淑芳的老伴弓着背、插着腰,慢慢悠悠提着一簸箕花生到水塘边洗净泥沙,随后用耙子把它们均匀地铺在院坝上,让阳光暴晒。对他来说,不管挣不挣钱,那总归是土地的馈赠,必须用心,不可以辜负。(记者 罗乐)
编辑:张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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