釜溪河,自贡的母亲河。
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母亲河。印度的恒河,中国的黄河都神圣到了被人顶礼莫拜的地步。抗日战争爆发,为挽救民族生死存亡,一曲《黄河大合唱》的雄浑旋律,激励着中华民族奋勇抗战的勇气。母亲河:是人们心中最崇高的神灵。
自贡地区的母亲河就是釜溪河。因为有她的滋润,河岸两边林木茂盛。先祖们择水而居,在渔歌与山林中回荡的呼哨声中,釜溪河孕育出我们这一地区特有的文化特征:厚实而灵敏。
文化与山川地理特有渊源,这就是人们常讲的风水。如果山太深太高的地区,人们会因封闭变得深沉而厚道,这就是山地文化。如果河水湖泊,宽广平坦,会让人不断迁徒,产生出灵气和精巧的沟通能力,这就是水域文化。孔子早就说过:“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”。而釜溪河正是在小山与河川之间,山丘不高,河流不坦,因而孕育出这个地区的精神:“仁义而灵敏”。这是山水交织而形成的文化积淀。是母亲河哺育我们的结果。
沿釜溪河漫游可以发现,它的这种规律其实很明显。上游地段山谷多,林木深深,主要集中在荣县。因而这一带人们不善交际,从事农工生产的居多。而下游富顺境内,河宽山平,多善言谈,从事商业与加工业居多。
上游拥有铁矿、煤矿、盐矿,自古是产业重要点。而下游烧制盐运销盐,向更下游的长江运送商品,是朝廷的商业重镇。在文化人圈子里,上游荣县,贡井人则独善其身,不多张扬,以书画养性,有“书画之乡”的美誉。下游富顺,沿滩人多喜诗文唱和,善于沟通,有“才子之乡”的称谓。
上下游之所以形成这些差异,主要是交通因素,历史上交通又主要靠河水。上游的产品必须通过下游才能外运。其间中转,交易是必不可少的环节。这些环节自然又会派生出各种职业技能的集中。因而釜溪河是这一流域的百业之祖,是她孕育了我们生存的技能,传承着生存发展空间。每一个平坦的河湾,自然就是船只的避风港湾之地。这里就会逐步形成村落,然后成为集镇。
最能让河川美丽的是河水的淙淙流淌。今天,这条河已是血脉滞至,层层阻碍。人为的栏坝,使河中沉积着大量泥沙,而城市废水的排入,使水质日见恶化。不单是人群不能入河嬉玩,连河水中的鱼儿也变了味。金色的河沙早已没有了。
在大公井河沿时,笔者意外地见到一位老者带着几岁的小孙子在河坝上桅拜河沿,巨大的岩石下还烧着纸币。面对那静静的河水,老者告诉我,小时大家拜河神后,还要拜天车。道理他说不清楚,老人说:不拜肚皮会痛。
我想起在嘉陵江边、大渡河边、岷江水边,每到农历七月十五日,可以见到非常多的老人在放河灯,烧冥币。他们对河神的敬畏,已不单是行为习惯,而是一种精神的寄托,是一种对河流的敬畏自觉。
自古以来,以水为生的城市都有自己的文化信仰,都有拜神文明,对河神有着敬畏之心。釜溪河流泻出了今日自贡的繁荣,流淌着许多优美动人的民间传说,在自贡人心中应该也有河神吧。因为百姓对水有多依赖就有多敬畏河神。
时至今日,对水的依赖、敬畏和自我保护的生存意识依然深刻地影响着我们这座城市的民俗、经济、文化等,对养育我们的母亲河持一颗敬畏之心,彰显着民间文化的质朴与厚重。曹 念
编辑:张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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