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肖慈旭/文、图
今天,随着高速公路的快速发展和一批乡村道路的硬化、黑化,当年栉风沐雨、历尽艰辛补坑填洼、理沟撒泥、排危除险的公路养护工队伍已逐渐缩小,而尚有一小部分饱经风雨、经历和经验皆丰富的老护路人却仍在默默地坚守,富顺县骑龙道班班长曾智和他的妻子林国春,正是这坚守一族中的代表。
难找工作公路养护成首选
今年53岁的曾智,家住原富顺县的牛佛镇,父亲是工商部门干部,母亲是公路养护工。上世纪70年代末,高中毕业的曾智被父亲所在的工商部门招为临时代征员。工作轻松、惬意,但毕竟是临时人员,工作不稳定。到了80年代中期,为了让儿子有一个固定的工作,曾智的母亲只好提前退休,把一个正式的工作让给了儿子。
一个高中毕业、满怀憧憬和美好梦想的青年,由于工作的原因,“不是他选择了公路养护,而是公路养护选择了他”,当时心中不知有多憋屈。去到当时的牛佛永兴道班,眼见那绵延不断全是泥结碎石的公路,等级低、质量差,坑坑洼洼、高低不平,养路工人们为保公路畅通晴天一身汗,雨天一身泥,真不是滋味。自己干一天下来,累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,比起代征员的轻松,无法言说。曾智打起了退堂鼓。勤劳的母亲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她把曾智叫到身边,语重心长地对他说:“儿子啊,你母亲几十岁的人都能干下来,咋你就干不下来呢?关键是有没有责任心。要是有了责任心,你就会爱上它,越干越起劲!”母亲的教诲,再加上老工人的关心帮助,曾智终于爱上了护路工这一职业,勇敢地担起了责任,这一干就是30年。
担负责任 苦累不辞总在前
爱上护路工的曾智,在责任心的驱使下,以他优秀的高中文化,苦钻养护技能技术,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,1992年光荣入党,1993年调任骑龙道班班长。
骑龙道班共5人,手下仅有两名男职工和两名女职工,却管养着柑狮、鲤永两条10余公里长的乡道。鲤永路是一条多年严重缺乏养护材料修补的泥结碎石路,是上世纪90年代初由隆昌采气矿修筑的临时路,大坑大凼连续不断、边沟水沟常年堵塞、涵洞破损严重、排水系统瘫痪,路肩比路面高,路旁杂草丛生,堆积物比比皆是。晴天通车难,雨天不通车。
面对如此情况,曾智咬紧牙,带领职工以开挖水沟、边沟为突破口,一锄、一锹、一镐地啃着硬骨头。在道路长、道路烂的情况下,为节省时间,他与班上的职工从早到晚干在路上、吃在路上。早上各自带上饭菜,中午如有时间便就地拾些干柴以石垒灶热热,没时间便冷着吃。就这样整整苦干了大半年时间,搬走了公路上堆积如山的杂物,整治了路面、路肩、水沟、涵洞,确保了公路的安全畅通。道班的工作受到当地政府和群众的高度赞扬,当年曾智被评为富顺县先进工作者。
为了更有精力和时间干好公路养护工作,1996年,在组织的帮助下,曾智将妻子从牛佛镇上一家集体餐饮店调到了自己身边,从此夫唱妻随,一同从事着公路养护这一艰苦工作。
2001年以后,经全县公路网化工程的建设,骑龙道班管养的路面全部实现了水泥路面化,相应地减轻了一定的劳动强度,但如何养护,保证使用寿命却是一个新的问题。曾智翻阅了大量的资料,从实践中掌握了科学养护混凝土路面的基本技能,如混凝土路面一年要灌两次缝,冬夏各一次。路面是由一整块一整块混凝土块构成,中间留缝隙是为了减轻车辆对路面的碾压所造成的承载压力,但缝隙如不用沥青灌注,雨水就会直接从路面渗入路基,造成路基的病害,这样会大大缩短公路的使用周期和寿命。
每年的第一次灌缝都是在骄阳似火的夏季。小小道班没有现代化工具,曾智便带上大家土法上马,用小推车带上三角眼的蜂窝煤灶和铁锅,将沥青熬化,沿公路一条缝一条缝地向前推进灌注。头上烈日暴晒,沥青油烟和蜂窝煤气味直往鼻孔里钻,如遇顺风,简直呛得头发晕、泪长流。每次灌缝下来,身上都会脱层皮似的。有的职工实在受不了,打起了退堂鼓。曾智没有责怪大家,而是叫上妻子推着车子率先上路干起来。由于他夫妻俩的身先士卒,鼓舞了职工们的士气,每一次都圆满地完成了艰苦的灌缝任务,并总结出一套可以推广的灌缝经验。
每年的5月以后进入汛期,公路进入最关键、最难养护的时期,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安全事故。
2005年7月20日晚上,狂风暴雨,电闪雷鸣。狂风把公路两旁的行道席卷得树东倒西歪,在暴雨冲击下,路基有着塌陷危险。10时许,接报马童路3公里处4棵行道树被风刮倒横在公路上,同时被刮倒的还有一排成竹,严重的阻塞了交通。这条路本不是骑龙道班的管护范围,但险情就是命令,当时班里仅有他夫妻俩,曾智没有犹豫,立即带领妻子带上工具直奔出事地段。狂风暴雨中,他俩拼命用刀砍、手拖、肩扛……整整奋战了两个多小时,公路终于被疏通。眼见滞留在公路上的车辆一辆辆从他们身边驶过、在闪电中看到司机和乘客们隔着车窗不停地向他俩挥手致意,虽然手被划破,全身湿透,两眼模糊,夫妻俩胸中涌起的那种自豪感,久久不息!
苦中作乐 夫妻相随路为伴
由于体制的原因,曾智夫妇参加工作非富顺公路养护段正式编制职工,其身份属于大集体性质,与正式职工同工不同酬,在很长时间里,曾智夫妇的工资和福利加起来仅500余元,还要自掏腰包购买职工养老、医疗等保险福利,加上孩子上学需要钱,三口之家生活过得十分拮据。直到2013年,他们的儿子大学毕业工作后,才购上了一套新房,以前一直住在县养路段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修建的、面积仅30余平方米的筒子楼里。尽管这样,夫妻俩从不言苦,每天早上6点起床,摸黑穿过通城到沱江对岸的客运站赶那趟早上7点钟开往骑龙的班车,司机们念他们对公路的贡献和对工作的执着,从不收他俩的车费。
现在班里只有3人了,还养护着5.371公里长、未经整治的柑狮路。妻子2011年已退休,但她舍不得离开老曾和管护了多年的路,又返聘回来和老曾相依相随去护路。问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干苦活,她笑着说:“老曾对人好,实在,他爱啥我爱啥,他在哪我在哪!”
由于曾智的身先士卒,所带道班早在2000年就被自贡市文明委授予“文明道班”称号,又在2010年被富顺县总工会授予“工人先锋号”称号;曾智个人多次被县上评为先进工作者,2006年被光荣授予“自贡市公路养护技术十佳操作能手”。问及他今后的打算,他平静地说:“我是共产党员,要发挥好共产党员的先进性。已经53岁了,按照特繁工种的退休政策,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。班上人手越来越少,我应该站好最后一班岗。过去那么艰苦都过来了,现在条件好了,更要好好地工作!”
编辑:Fran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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