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钟永新
中国抗日战争时期,千年盐都众多文人积极参加文化抗战,创作了大量优秀作品,成为抗战时期蔚为壮观的人文风景线,内容涉及电影、摄影、话剧、曲艺、歌词、诗歌、小说、论文、书画、言论等,人物包括吴玉章、赵熙、邓笠唐、李宗吾、郑用之、孙瑜、陈戈、张英、陈铨、李石锋、王余杞、毛一波、王朴庵、柳倩、禾波、钟朗华、刘若平、刘石夷、罗文谟等,构成为“中国文化抗战中的巴蜀精英群体”。其中自流井盐商后裔王余杞和著名作家刘白羽合著的报告文学《八路军七将领》,系描写抗战时期八路军形象的一部名作。
《八路军七将领》中所写将领有朱德、任弼时、林彪、彭德怀、彭雪枫、贺龙、萧克七人。该书属于1938年发行、广州上海杂志公司编辑出版的“战地生活丛书”之一,丛书记录了中国抗日战场的许多热点话题和英雄人物,如《阳明堡的火战》(奚如)、《西线随征记》(舒群)、《游击中间》(刘白羽)、《两个俘虏》(天虚)、《西北战地服务团戏剧集》(丁玲、奚如)、《莫云与韩尔谟少尉》(罗烽),是中国抗战史研究领域一份珍贵的文学史料。
今在《刘白羽文集》可见收录有其所写的四位将领,即任弼时、彭德怀、彭雪枫、萧克,而王余杞所写的三位将领(朱德、林彪、贺龙)却久不见闻。后检索南京图书馆藏有此书,故前往查阅,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,终于看到此书电子版,得以了解这段抗战往事。
全面抗战爆发以后,王余杞在南京参加上海救亡演剧队第一队,并率该队到山西临汾八路军总部演出,其间受刘白羽约稿完成三篇特写。“我们最近,得到机会到西战线上去,而且和‘八路军’的同志们,相聚了一个期间——现在,把我们记忆中的几个伟大的民族英雄印象、谈话写了下来,献给读者。”“其中,关于朱、贺、林三位的是王余杞君写的,其余四篇是我写的。” (《八路军七将领》后记 刘白羽)
对三位八路军将领的刻画,王余杞从新闻记者兼传记作家的视角出发,文笔生动,具体入微,“朱德篇”记录邀请朱德来第一队演讲的经过,可见朱德关于国防政府、抗战前途、国共合作、游击战术等问题的精彩观点,同时塑造出一位对敌坚定、对友和蔼、喜打篮球的抗战领导人形象。文中记录的朱德关于游击战术的主要观点如下:
“……游击队组织的形式不拘一律,尽可随环境而变更,但原则上应该是:(1)自己能够生存(2)不打硬仗(3)经常打仗。不可游而不击,不可击而不游,必须且游且击,且击且游,纪律要好,才能够抓住民众;随时集中,互相间要取得联系,时常准备着态度,须积极作战,要自成主动——就是退走也是主动地撤退。……” (《八路军七将领》朱德)
“林彪篇”描写采访林彪讲述平型关战役的经过,因林彪公事繁忙和赶赴总部开会未能得知,文中林彪谈及侵华日军地图的制作久远和绘制精细值得深思。文中记录林彪谈及侵华日军地图的内容如下:
“……可是,敌人——利害呢!他们所用的中国地图有万分之一的,更有五千分之一的。某一个村庄有多少口井,有多(少)水塘,图上都测量得很清楚;下一天雨,水塘里能够增加多少水量,图上也有说明——还有各种道路的分析:比方一条山路能够通过几匹马的车子,人家都完全晓得。我们历次缴获的战利品中的地图,考查起来大半都是明治年间所印制,他们存心之久也就可以想见了……” (《八路军七将领》林彪)
“贺龙篇”主要叙述贺龙讲述“一把菜刀闹革命”的往事,风趣幽默,情节曲折,展现出革命前辈的豪爽性情和胆识。
此外,王余杞还先后撰写了长篇抗日诗歌《平津路不通》和《八年烽火曲》以及长篇小说《急湍》《海河汩汩流》《自流井》,反映了东北抗日武装斗争、天津人民抗日活动和四川自流井盐场变迁风云,具有很强的时代书写特色,不愧为中国左翼作家联盟里的代表人物。
编辑:danni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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