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
荣县先贤吴玉章(1878年12月30日-1966年12月12日),原名永珊,字树人,历经戊戌变法、辛亥革命、讨袁战争、北伐战争、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、新中国建设而成为跨世纪的革命老人,与董必武、徐特立、谢觉哉、林伯渠一起被尊称为“延安五老”。
吴老为社会进步、民族解放和社会主义建设、党的事业奋斗了一生,留下了很多光辉事迹。其中,不乏能彰显其高尚品格、坚强党性的清廉故事。今天,就让我们通过这一桩桩、一件件的“小事”来追忆他的风采,缅怀这位桃李满天下的教育家、永远值得我们纪念的革命家。
□ 谢鸣明
豆花饭就是他的美食
吴玉章7岁丧父,13岁丧母,从小就参加田间劳动。他的一生勤俭朴实,不吸烟,不喝酒,连茶也少饮。长期穿布衣布鞋,随行只有一口皮箱、一条军毯。在北京,吴老的保健伙食,从不让家人享用,菜肴稍有多余,他就先用筷子分开,避免造成浪费。
1958年4月吴老回故乡荣县时,一再告诫随行人员和接待干部,不许为他多加菜。一天中午,为他准备了一顿豆花饭加泡酸菜,他边吃边高兴地说:“四川人就喜欢豆花嘛!我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吃到家乡的豆花和酸菜啰。”当警卫员提醒他:“吴老,你已经吃得不少了。”吴老诙谐地说:“平时我听你的,今天你就‘宽大’我一回吧!”一句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当年已80高龄的吴老还瞒着随行人员,爬上老家自己的木板阁楼,翻箱倒柜清理藏书,弄得满身灰尘、汗流浃背。在秘书多次催促,并保证帮他清理好后,他才勉强走下来。随行人员把书一捆捆搬下楼,吴老一边指导如何分类,如何打包,哪些他要带走。一边又向人们讲解这些照片、资料的来历。可敬的是,他还把不少珍贵的书籍捐赠给了地方政府;甚至把故居也捐赠给政府开办了荣县师范学校。
拒国民党官员的“贿药”
1938年春,国民党荣县党部一位官员听说吴老回到了双石镇蔡家堰家中,认为吴老是国民党元老、中共要员,就想趁机去巴结,为日后高升“打基础”。
这位官员跑到吴老家中,毕恭毕敬地向他呈上一个精美盒子说:“听说夫人跌伤了,我专门托人在外地买的。这是我孝敬夫人的。”吴老打开盒子一看,只见里面装的是十分名贵的药品和高级补品。
虽然当时吴老的夫人游丙莲确实因在山坡上劳动,不慎跌倒在两米多高的坎下,扭伤了脚髁,但吴老却对这位官员说:“谢谢。你的心意我领了,东西我不能收,请你带回去。”那位官员继续花言巧语想劝吴老收下。吴老还是婉言谢绝,并一语双关地说:“闲言碎语,众口铄金,你该知道,我是共产党员,你是国民党员,你还是拿回去吧,免得日后你有口难辩。”这位官员无法,只得收回盒子怏怏地走了。
“人民的儿子”深爱人民
吴玉章在1946年任中共四川省委书记时,曾收到一封河南农民的来信,信中头一句竟是“玉章吾儿”四个字。吴老对此称呼也不生气,他笑着说:“我活了这么大岁数,现在居然钻出个父亲来了!”原来那个农民的儿子也叫吴玉章,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,抗日战争中当了壮丁,一去杳无音信。抗日胜利后,听人说重庆《新华日报》登了吴玉章的消息,已当了“大官”,因此才托人写信。信中说:家里耕牛死了,年复一年的灾荒,又要上捐纳税,生活难以维持。
吴老回信道:来信收到,请不要生气,因为你们找到的这个吴玉章已经68岁了,实在不是你们的儿子。儿子参加抗日是你们的光荣,八年抗战有很多人流血牺牲,现在抗战胜利了,流血牺牲也就有了价值。为抗日流血牺牲的军人,他们的父母应该受到尊敬,胜利了的人民,有责任赡养他们的父母。你们是“人民的父母”,我虽然不是你们的儿子,但我是个共产党员,是“人民的儿子”。现在寄点钱,暂时解决两位老人的困难。以后再有困难,可就近找我们的同志帮忙。
谁的礼物都一律不收
解放后,吴老对自己更加严格,谁的礼物都一律不收。一次徐特立徐老打电话给吴老的秘书说:“告诉吴老,一会儿我去找他耍。”秘书告诉了吴老,吴老却说:“快吃饭,吃了饭,我们到郊外去走走。”
吴老走后不久,徐老提着一条大鱼到吴家。吴老的媳妇说:“吴老出去了。”徐老说:“不要紧,我等他,他会回来的。”可是他后来左等右等,一直等到下午4点多,吴老都没有回来。徐老叹口气:“唉,这个吴老啊!”摇摇头走了。原来这天是吴老的生日,他后来对秘书说:“党中央、毛主席说了的,我们党不兴祝生。”吴老就是这么坚决执行党中央的决定。
吴老在工作中有时会遇到外宾赠送礼物,出于礼节当场不好拒绝,但他在收下后也一律交公。他说:“外宾送我东西,是因为我在这个岗位上,我这个岗位是党和人民给的,应交给党和人民。”
绝不占公家一点便宜
解放初,党中央给吴老配备的是一部北京牌小车。后来,党中央考虑到吴老年岁已高,就给他换了一部乘坐时更舒适的高级轿车。吴老坚决不要,说有小车坐,办事方便就足够了,何必要什么高级轿车。中央领导同志只好叫司机把车直接开到吴老家。这怎么办?吴老想了好久,终于想出了办法。他安排中国人民大学搞后勤的同志把高级轿车卖了,买回一部大客车,用来接送人民大学教师子女上下学。
一次,吴玉章的外孙女婿坐飞机从广州到北京开会,顺便给他带了几斤红糖。吴老问:“交运费了吗?”他的外孙女婿一脸茫然:“交什么运费?”“交红糖的运费。”“坐飞机的行李要几十斤以上才收运费,手上顺带的东西是不收运费的。”吴老生气地说:“你到北京来开会是公事,带糖是私事,公私不能混淆,不能占公家的便宜。假公济私的东西我不能收。”“外公,我懂了。”外孙女婿拿起糖到飞机场行李收费处一再说明情况补交了费,最后拿着收据回到吴老面前,他才收下了红糖。
有次接待外宾,吴老没有办酒席,只是清茶一杯,香烟一盒。外宾走后,收拾茶具和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顺手拿了一支香烟。吴老看见后,严肃地对工作人员说:“你这样不好,一支烟算不了什么,可那是公家的。公家的一片纸,一滴水,我们都不能去占便宜。”并谆谆告诫说:“犯大错误往往是从小错误开始的,一定要时时注意防微杜渐啊!”
编辑:Fran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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