壬辰年正月初七,也就是春节大假后上班第一天的上午,刚刚接了几个电话的手机铃声又响了。我连忙拿起来。啊!一条短信赫然出现在屏幕上:“老师,新年快乐!我是梁珍,我想去看望您!您还是在那里住家吗?”我回复道:“哦,你从北京回来了哈!我还是在那里住家。”“那好,老师,我后天晚上去您家哈!”梁珍的短信在这新春伊始之际得到这条消息,勾起了我好多好多的回想——
记得,1999年在我负责组建旭川文学社的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,“梁珍”,这个“符号”和这个“符号”所体现的清醇、娴雅的“实像”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。
她是高2000级理科4班的班长。但她喜欢文学,报名参加了文学社,并当了文学社组织部长和社刊《雏凤》编委。
梁珍发表在《雏凤》创刊号上的《穿裙子的季节》中的一段话至今记忆犹新:“……穿裙子的季节还没到,但我知道为了明年那个穿裙子的季节,我将会付出很多,因为我希望那时我会笑得很灿烂……”梁珍的这篇文章以及她后来的《写在成人宣誓之前》等篇什,都得到了市里李加建、王发庆等老师的首肯而在《蜀南文学》上转载。
2000年,梁珍考入了重庆大学学习工商管理专业。一经入学,她就当了重大学生文学社的副社长和社刊的主编。后来她考上北京大学攻读硕士生。此间适逢奥运会在北京召开,她遂成了北大60多名志愿者之一,并担任了羽毛球馆志愿者的负责人……
二
初九晚上,夜幕刚刚拉开不久,我在电脑前随便地浏览网页,窗外一片宁静。忽然,电话铃响了,啊,是梁珍:“老师,我有点找不到路了……”
我说:“好,我出来接你!”
……梁珍来了。
灯光下,活泼在我身边的衣着亦如学生时代那样不甚张扬的、质朴而得体的她,此刻给我的第一感觉是:青春靓丽、底气丰厚。
师生相见倍感亲切,稍似寒暄,即在楼上客厅里无拘无束地摆谈开来——
适才知道,梁珍是多么怀念旭川中学的文学社,并为参加文学社感到很幸运。她说:“不迟不早,正在我高二的时候成立文学社,如果早一点,或者晚一点,我都不可能在文学社里担任什么工作的……我很幸运,文学社使我得到了锻炼,您教导了我,文学熏陶了我……”她说:“我们的《雏凤》第一期的质量好高,老师,你那里还有吗?”我说:“我们的文学社被教育部评为了优秀学生社团,我离开学校时,《雏凤》一共出刊了10多期,还保存有一整套哩!但创刊号只有唯一的一本了。不过,不知放在哪了,需要找找才行。”她不无激动地说:“那好,老师,请您找找,我明天到您办公室拿去复印一份……”
适才知道:她于2009年正式参加工作供职于副部级的《中国日报》社。她说:“我本来该2008年参加工作的,如果不是去做奥运会的志愿者的话。即便2009年碰上经济危机,工作不那么好找;但是,我不后悔,因为对我来说,做奥运会的志愿者在我的一生中很可能就只有那么一次……人生多一种体验好啊!”
适才知道,她被评为去年中央某直属机关的两名优秀工作者之一。
适才知道,她将于今年5月和她的先生一起出国担任共和国的外交官员。
适才知道,她的好朋友、比她低三个年级的也是旭川文学社骨干的小鱼儿(钟晓瑜)大学毕业后曾派往伊朗工作。
……,……
梁珍的手机响了。她接电话之后,说:“啊,时间不早了,老师,我该告辞了。”
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表。啊,当我们俩老师天南海北地聊的当儿,时间即悄悄地从我们身边溜走了……
路灯鹅黄,不甚明亮。
临了。梁珍说:“老师!只有三年以后,我才能回来看望您了!保重身体!”
我站在鹅黄色的路灯下,望着即将担任共和国外交使节的我的学生缓缓地消失在夜幕里,我的心里涌起诸多感慨……
于是乎,有了写这些文字的冲动。倏地,脑子里闪现出一行熠熠生辉的汉字来——
老师,你这光荣的称谓!
曾新/文
编辑:罗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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